第五章 爷爷，给我这东西，可不够！
“我只会选老三！”
就拿这个来吓唬我？
他指着书房内自己的位置。
一般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点？
陈养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在选举中，我们需要站在财阀的角度来考虑，我们要看哪位候选人更有可能推出有利于我们的政策。”
“这么长时间，你一次眉头都没皱，有没有露出疲惫的表情，换做是大人，时间久了，也会因为腿不舒服而调整姿势。”
被这么看起来，陈道俊有些紧张，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回应了。
我陈家出天才了？
“总T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人，既然现在还不知道谁会选举成功，他们既然都很厉害，和他们都做好朋友不好吗？”
“没错，我可是很期待呢！”
“父亲，我认为，泳三还是很有实力的，他的号召力很强，也多次对顺阳表达了善意，我想，这个人我们应该全力支持！”
陈养喆在里面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陈养喆表情有些复杂，他的脸上清晰写着疑问。
因为没有得到允许，陈润基只能把道俊送到门口。
而且，也没见到李必玉等人，难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本来好好的谈论哪个候选人，转而讨论谁在公司花钱大手大脚，做项目不仅不成功还浪费钱的话题。
陈荣基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同意荣华的观点，泳三更有机会胜选，他来自地方，能够吸引更多地方选民的支持。”
陈养喆眼皮下垂，仔细盯着陈道俊脸上所有的表情，想看出哪怕一丝的慌乱和紧张。
陈道俊毫不畏惧，他点点头：“我就喜欢真的东西，可以吗，爷爷？”
“道俊少爷，请随我来！”
“谢谢爷爷。”
但问题是，听到了现在，他发现这几个人争论的焦点都是注定这届要落选的家伙，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陈养喆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道俊啊，如果实在撑不住，就跟爷爷求饶好了，虎毒不食子，他不会计较的。”
陈道俊总不能跟对方说：喂，都给吧，搞好关系，这三个人未来都是能接续当总T的啊！
陈养喆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
“你就这么有信心，第三名能成功当上班长？”
此时，戴着眼镜的二儿子陈动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但语速较快：“父亲，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轻信泳三的表面善意，他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要利用我们顺阳集团的资源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
“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来下注。”陈荣华提出了一些实际的问题。
陈道俊已经低着头，跪在陈养喆面前。
陈养喆从不轻易夸人，但这个才10岁的小孙子，这两天连续给了他惊喜。
陈养喆这一骂，大家立刻低下了头。
其实这才是陈养喆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在刚才几个子女争得不可开交时，他一言不发。
“很简单啊。”陈道俊迎着他的目光笑了。
大选的结果，却如儿戏一般，从10岁的小孙子嘴里说出来。
“但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陈道俊知道，这是爷爷在下逐客令了，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陈荣华虽然经营的是顺阳百货和物流公司，也正因为此，她接触面广泛，和许多高官的夫人们关系匪浅，是陈养喆内定的政坛联络人。
“你说什么？”陈养喆有些愣神。
过了一会，陈养喆收住笑声：“我们道俊要不要出去玩啊……”
反正陈道俊是学到了不少知识。
陈道俊看着陈养喆：“爷爷！”
虽然父母的结合，他是勉强同意的，难道他想通过对自己的关心，来消除心中的愧疚？
面对子女们有些隐瞒的回答，陈养喆都是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两儿一女听得汗如雨下，战战兢兢。
陪伴了陈养喆多年的助理，可以说是左膀右臂！
陈养喆定下了基调。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现任总统在任期结束之前试图通过“护宪战略”强行选举民政党候选人大愚出任总统。但是，由于遭到了国民们强烈的反对，最终还是大愚发表了“6·29”宣言，表示将修订宪法，在总统大选中采取直接选举制度，这件事，是个非常大的加分项，代表他拥有一笔巨大的政治遗产！
陈道俊没想到，在家族的会议上，陈养喆对所有子公司的问题，都了如指掌。
“对啊，而且两个人如果再闹矛盾，必然导致票数分散，大家根本不知道该跟谁做朋友，最后得利的，必然是第三名，这是我悟出来的！”
可是，突然！
“请您和他们三个都做好朋友吧！”
“经过现任总T的下野，现在国内局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作为财阀，但是总T的政策对我们影响颇大，三个候选人，这段时间，我们应该站队哪边，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爷爷，真的就是您做出来的东西！”
陈道俊把声音放缓，以便酝酿情讽：“之前我是因为爸妈一直都在被嘲笑被讥笑，所以才忍住的。”
“行了，起来吧！”
陈荣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的性格偏憨厚老实，一向不太擅长在公众场合表达意见。
然而，他失望了。
陈养喆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好，既然你说你想要真的马，马上你要考试了，如果能拿到全科优秀，我就送真马给你！”
而大愚，一个全家都不看好的候选人，竟然被小孙子视作最有力的竞争者。
等到李室长和其他人都鞠躬离开会议室，陈养喆淡淡的说道。
在他五岁那年，父母曾带他到陈养喆书房，让他当众抓阄。
似乎，自己来的蛮早，家族里的其他人都还没到。
都说高层次的会，多听，人都会有所感悟。
“爷爷您不是能做真的电视机、船、汽车吗？我就喜欢那些！”
虽然谈论的是寒国总T选举，家族站队哪边的问题，但有一个小孩子在场，其他人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要知道，家族其他人眼里都只有泳三和大中。
脚都已经麻了，陈道俊起来时差点摔跤，关键时候，陈养喆起身拽了他一下，这才免于失礼。
陈养喆缓缓开口。
“就您刚刚说的那件事啊，下一任总统，我们班上的同学平时还会扮演呢。”陈道俊再次回归到无辜的眼神。
所以他只能继续从孩童的角度说道：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再考虑一下……荣华，你说一下最近百货公司的运转情况……”
陈养喆话锋一转。
李室长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会长，道俊来了！”
他双手握紧拳头，头又垂了下去，身子轻轻的颤抖：“但是现在我实在是太生气，所以忍不下去了！”
今天陈养喆的语气，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淡，还透着一点亲热的意味。
“什么？”
这真是一个小孩子吗，不是什么妖怪附身的家伙？
额，这个推测，看起来还是有些说得通的。
“你挺厉害的嘛，道俊！”
陈道俊整个人，愣住了……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陈道俊进入书房。
如果这一幕被其他家族成员看到的话，想必都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就看到陈养喆笑着站在一个仿真木马面前。
陈养喆点点头，示意两个儿子发表看法。
却被自己的小孙子一语道出。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ｈttｐs://ｍheｔｕsｈｕcｏm.cｏm我来测试一下，是不是这样吧，看看你到底能对我有多好。
说到放弃，他下意识的抱着肩膀，似乎很希望从道俊脸上看到退缩和畏惧的表情。
陈道俊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难道是我提的要求太过分了？
第二天一早，陈润基就把车开出来了，准备亲自驱车送儿子到正心斋。
这是……
他信心满满的说道：“好，只要拿到全科优秀就可以了是吧！”
这是对孙子动了恻隐之心了吗？
下个月，真正上位的，是大愚啊，这些人现在打算这么强力支持其他两个失败者。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人生中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刻，希望能流点眼泪，这样更能煽情。
陈道俊并不觉得，陈养喆是非要把自己带来书房惩罚的目的是让自己丢脸，相反，陈养喆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深意。
“爷爷，如果第三名成功了，您会奖励我什么呢？”
他看陈养喆没有吭声，又追问一句：“这样不可以吗？”
“就是太实诚了！”陈养喆下了定论。
但是这种情况的会议，能让陈星俊到场，这是有意在把他作为继承人来培养吗？
看来自己初步得到了他的认可，陈道俊心想，能在这种大佬面前增进好感，也真不容易。
“他们只会谁都不服谁，合作只会破产！”
陈道俊一直低着头不仅是因为腿酸，更是保证自己听到一些信息的神态不被这些人捕捉。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道俊，发现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偷奸耍滑的坐下身子，微微点头：
爷孙俩相互对视，竟然嘴角都挂着笑容。
“但是泳三是国内外知名的学者，这样的背景也会给他带来很多政治资源。”陈荣华接着说道。
“我同意，我们需要考虑候选人的政策倾向，也要防止万一事成之后，对方翻脸不认账。”陈荣基补充道。
陈道俊有些摸不准，难道是因为爷爷觉得有愧于父亲吗？
“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你可以选择放弃礼物，我待会开会，可以不要求你跪着！”
他们争来争去的焦点，也只不过是在谁身上下重注而已。
陈养喆眉头微皱，他弯下腰盯着自己的小孙子。
“那我先出去了……”
还能举一反三，鞭辟入里。
因为这件事，陈润基夫妇还被家族其他人狠狠奚落一通。
陈养喆松开怀抱，双手扶住道俊的肩膀：“你说什么，什么叫和他们三个都做好朋友？”
当然，他不知道，此时道俊这具躯体里，已经藏了另一个时空的灵魂。
为了让道俊受罚的时候能舒服一点，李海仁连夜缝制了一个有加厚膝盖内嵌的裤子。
接下来，他必须要像小孩子一样，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就像是即兴发挥一样。
陈养喆这下是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小孙子的聪慧。
“你们认为我让你们来，就是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听这样的话吗？”
一道记忆从他大脑深处闪现。
什么情况，我还没发挥呢，对方怎么是这样一个反应。
陈道俊回答的斩钉截铁。
绝对是天才，才能做到这点吧。
当陈荣基、陈动基、陈荣华三兄妹以及陈星俊在李室长的带领下来到书房时。
当然，一匹马虽然价值不菲，陈道俊的目的并不止于此。
“如果你喜欢这种假的东西，你就不用经历那些了。”
陈动基眼珠转了转，突然提议：“父亲，不如我们两边下注一下，这样就可以确保我们不会输掉。”
按理说不应该啊。
咦！
“我光顾着听他们说话，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没觉得腿疼……”
陈养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他颤抖的手扶在台子上，以此来掩饰心中的震惊。
陈养喆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道俊认得眼前这个带路的人，顺阳集团掌管财务的李室长！
李室长站在门口，示意他进去。
“比起这样的玩具马，我更喜欢真的，能在草原驰骋的骏马！”
陈养喆脸上慢慢出现笑容：“当然可以，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哈哈哈哈！”
陈动基插话道：“但是大中的经验更加丰富，我跟他打过交道，此人有着更强的政治实力。”
陈养喆眼睛亮了，小孙子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思考。
陈道俊心里有些打鼓。
看来，之前的道俊胆怯懦弱，所以见现在的他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陈养喆感觉到有些奇怪。
原来，陈养喆对算命也较为推崇。
支持率排在第三的大愚，是他今早刚做的决定，谁都没有讲。
“让他进来！”
说实话，现在父亲陈润基失去继承权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10岁，全科优秀，这不是闭着眼睛弄？
“我不想忍了！”陈道俊揉了揉眼睛，神情中带着悲愤。
陈养喆还记得？
可那时的陈道俊看了一眼地上的事物，统统拒绝，说就喜欢木马！
陈道俊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周围。
陈道俊眼睛有点子酸，他低下了头。
陈养喆难得露出和蔼的面容问他。
“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的意思是说，比起那些放在地上的玩具车，我更喜欢真的车。”
砰！
陈养喆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陈养喆看向道俊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道俊，你知道真的是什么意思吗？”
陈道俊则明白，他既担心大泳和大中两个人合流，又担心大愚实力不够，这其实是杞人忧天。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然而，因为陈养喆一直不说话，他们之间的争论也越来越激烈。
陈养喆单膝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怀里。
“你爷爷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你打碎了青瓷，就应当接受惩罚，但你敢于承认错误，爷爷也会奖赏你，这个木马，你喜欢吗？”
陈养喆低着头，凝视着自己的这个孙子，没有吭声。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再来点狠的吧！
万一以后消息泄露，大愚不说搞垮顺阳，针对一下，集团也会很难受的。
至少，自己一个10岁的孩童，还不至于要顶级财阀的掌舵者来刻意针对。
看到道俊准备离开，陈养喆下意识问了一句：“那如果是你平时玩游戏，你觉得谁希望最大？”
“合作破产吗……”陈养喆咀嚼着这四个字，微微点头，想来也意识到了这点。
陈养喆抿着嘴，点点头。
“哦，这是为什么？”
陈道俊明白，陈养喆这种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所以这里，要开始飙演技了。
“你说第三名会渔翁得利，那如果第一和第二联合呢？”
“就跟我读书一样，假如班上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同时竞选班长，还各种拉票，那么，第一名和第二名是不可能合伙共赢的，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班长，时间一长，同学们就会厌烦他们，那您说，到时候谁才会成功当班长呢？”
陈道俊当然清楚，刚才自己的回答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李海仁摸着道俊的头说道，她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黑眼圈清晰可见，整个人非常憔悴，却还是掩盖不住对儿子浓浓的关心。
“嗯？”
陈养喆没有说话，但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表明他此时内心情绪也很复杂。
这是，送给自己的？
放心吧，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您再也不用这样了！
“道俊，要想拥有你说的那些真东西，得付出许多努力，说不定还要经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喜欢这个……”他指着这只木马。
陈道俊思考一阵，决定发挥先知的作用给点他提示。
“对不起。”